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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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誒？
蛙蛙眨眨眼, 懵懂地點點小腦袋。
萬葉捏起蛙蛙的後頸，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
回到以前經常待的地方，蛙蛙也安靜下來。
不管怎麽樣, 萬葉原諒自己，願意恢覆往常就是最大的勝利！
萬葉帶著蛙蛙順著山道緩緩向上, 初春的稻妻山上，夢見木的花苞逐漸開綻, 粉紫色的花朵點綴了此間山色, 格外浪漫多情。
比起曾經夜行鎮守之森的神秘，如今的山間小徑更加悠然。
蛙蛙站在萬葉肩膀上, 擡頭好奇地看著周邊的景色。
雖然入目兩邊均是高大的花木, 但蛙蛙能聽見藏在花木中間, 那嘈雜的生靈之聲。
“萬葉！你聽！”
蛙蛙扶著萬葉的側耳，大眼睛四處張望。
“有鳥兒在林子裏！”
萬葉停下來，含笑安靜聆聽。
不知道哪裏來的團雀，似乎聽到有人在說它，反而叫的更加熱烈。
嘰喳聲，還有團雀在樹枝間騰挪而引起的“簌簌”聲混雜在一起。
“是有。”
萬葉聽了一陣周圍的環境聲, 抿唇繼續向前。
蛙蛙趴了回去。
唉。
呱有些擔心。
萬葉走這一路，什麽也沒說, 他想辦法引萬葉說話也只是得到淺淺幾個字。
實在不知道萬葉在想什麽，要和他談什麽。
終於在蛙蛙忐忑的思索中, 兩人來到半山的鳥居處。
鳥居下面安放著過於古樸簡陋的石凳，上面落了幾枚漂亮的夢見花花瓣。
萬葉沒有拂落這些花瓣, 和著花香坐在了鳥居下面。
“南枝。”
萬葉垂眸, 看向被他放在膝蓋上的蛙蛙。
“我在呢！”蛙蛙坐穩之後，趕緊回答。
“……”
萬葉看著蛙蛙, 欲言又止。
蛙蛙趴在萬葉的膝蓋上，看著萬葉的表情變幻，逐漸有點明白對方難以開口的話題究竟是什麽。
“是想說關於我不告而別的事情嗎？”
“嗯。”
萬葉點頭。
“南枝，如果你想要離開，和我說就好，我不會阻攔。”
“但是請不要不告而別，我會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會擔心你在外面會不會遭遇困難。”
蛙蛙沈默，安靜地聽萬葉繼續說。
“抱歉，其實我早就不生氣了，只是不想讓你那麽輕易就過關，害怕你以後更加不把這件事放在眼裏。”
萬葉的語氣還是如此的溫柔，和晚間山巒裏的風一樣，靜靜柔和地吹在臉上，舒適而悠閑。
但卻莫名戳了蛙蛙的心。
“嗯……”
蛙蛙有些委屈地把下巴擱在萬葉的膝蓋尖尖上。
在萬葉對他態度轉變的那幾天，他害怕極了。
生怕自己真的會丟掉一個對自己很好的朋友。
那幾天蛙蛙吃不好睡不好，夢裏都在想怎麽挽回萬葉的心。
可以說幾乎從來沒有那麽焦慮的時候。
但面對萬葉的道歉，蛙蛙還是搖頭。
“不，你做得對。”
“這次不長記性，我下次還會這樣幹，甚至不把傷害你當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肆意去玩弄你的感情。”
他自己也曾因為主人的不告而別而傷心難過，怎麽會忍心像主人那樣讓另一個人去承擔這樣的情感？
萬葉臉上忽然有些微紅，他撓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道：
“其實我也在想，什麽時候把態度轉變回來，本來我都快憋不住了，結果就看到你和鹿野院演了一出戲，我覺得這大概就是最好的時機。”
欸？
蛙蛙打了個激靈，瞬間從趴著變成半蹲起來。
呱？
萬葉的意思是……
他知道自己和鹿野院平藏說的那些話其實是演戲？
“你知道？！”蛙蛙瞪大眼睛。
“嗯，知道你們第一次說的時候，是在演戲，不過後來八重大人親自前來也確實嚇我一跳。”
“啊啊啊！鹿野院！”
蛙蛙跳腳。
“那個家夥！不守信用，說好了不告訴你的！”
蛙蛙第一反應，就是鹿野院平藏這個家夥告訴的萬葉。
畢竟萬葉和鹿野院平藏可是多年好友，對方向著萬葉也實屬正常。
“不是。”
萬葉忍俊不禁，笑著搖頭。
“是我自己聽見的。”
萬葉，自己聽見的？！
蛙蛙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接著他終於明了。
“你當時在場啊？”
“嗯，你的所有計劃我都聽見了。”
萬葉點頭承認。
啊啊啊！
蛙蛙覺得自己可以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居然已經被正主聽個全，他自己還一無所覺地沾沾自喜，自認為是自己的聰明才智才讓萬葉成功原諒自己。
蛙蛙羞愧地用爪子捂著臉。
只可惜他的爪子太過細長，根本遮不住他泛紅的蛙臉。
唉。
真的丟人丟到稻妻了。
蛙蛙惱羞成怒，繼續譴責鹿野院平藏。
“他肯定看見了，結果沒告訴我，還讓我把計劃都說了！”
蛙蛙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萬葉連忙安撫地摸了摸蛙蛙的後背，低聲道，
“別氣了，鹿野院不是故意的，是我不讓他告訴你。”
“哼。”
蛙蛙抱臂，別著頭生悶氣。
“那也是他的錯，兩邊討好。”
蛙蛙知道自己現在多少有點遷怒鹿野院平藏，但沒辦法，他不想承認是自己太傻，說計劃的時候不知道長腦子，時刻註意警惕。
“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讓他請我吃稻妻最好吃的果子，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蛙蛙理直氣壯地要求。
雖然他下次見到鹿野院平藏的時候，大概率會把現在的事情忘到腦後。
“好，等下次見面，我和鹿野院一起請你吃。”
萬葉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護腕上扯下一截布條，上面繡著一片紅色的楓葉，他小心地把這截布條系在蛙蛙背後。
“你和他？好好好，你們這對好友，欺負我孤家寡蛙！”
蛙蛙聽不得這兩人在一起，因為這讓他想起剛剛兩人聯合欺騙他的事情，不過他也沒拒絕萬葉給他系綁帶的事情，反而叉著腰方便對方來回繞布條。
布條纏繞了兩圈，在萬葉的手指下，在蛙蛙的肚皮上打了個蝴蝶結，剛好遮住了他背上那些奇異的紋路。
有點像之前蛙蛙纏繃帶的模樣，但這次白色的布條上還帶著楓葉圖案，不像是受傷了用繃帶纏裹，倒像是專門這樣穿戴。
蛙蛙扭著脖子艱難地向後看。
可惜青蛙的脖子太短，腦袋太大，實在不方便，只能原地打轉。
萬葉沒忍住，笑出聲。
“那就不等鹿野院了，我今天就帶你去。”
“好！”
不提鹿野院，蛙蛙變得非常好說話。
“不對，我要先去找一下熒，我有事情要和她說！”
蛙蛙的小腦袋終於記起剛剛影對他說的話。
雖然空是他的主人，但也是熒的血親，感覺對方的消息還是要告訴熒一聲，不能讓這位同是尋親的旅人太過擔心。
正巧日光逐漸消失在樹杈間隙，萬葉起身，把蛙蛙重新放回自己肩膀。
“走吧，我們下山。”
走到一半的時候，蛙蛙突然開口。
“萬葉。”
“嗯？”萬葉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如果我要走，一定會提前告訴你，下次，我絕對不會不告訴你就自己跑掉了。”
蛙蛙鄭重承諾，微微側頭看向萬葉的蛙臉上也顯得格外柔和。
“好。”
萬葉微笑，順手摸了摸蛙蛙的腦袋。
下山之後，萬葉如他承諾地那樣帶著蛙蛙飽餐一頓，接著親自送蛙蛙去熒休養的地方。
“萬葉？你怎麽來了？”
天色灰暗，熒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萬葉肩膀上待著的蛙蛙，先看到了在夜晚也非常顯眼的萬葉。
“咦？萬葉你來了？有沒有帶好吃的？我正好餓了。”
派蒙一臉驚喜，剛剛還萎靡不振的趴在桌上，一看到萬葉眼睛都要放光。
尤其是看到萬葉手裏拎著的食盒。
“派蒙！”
熒把正要去看萬葉手裏食盒放了什麽東西的派蒙叫了回來，接著對萬葉道歉。
“抱歉，今晚還沒吃飯，派蒙肚子餓了才有些失禮。”
萬葉搖搖頭，把食盒遞到熒面前。
“猜到你們還沒去吃飯，就順路帶了點。”
這幾天熒雖然在休養，但也沒閑著，就連蛙蛙都聽說了，稻妻的冒險家協會把一大堆積壓的任務都丟給這位能幹的旅者，讓對方幫協會完成各種疑難雜務。
“多謝……欸？”
熒接過食盒，然後驚訝地看到食盒上面蹲著的蛙蛙。
“你是之前那個小青蛙？”
“是我是我，你好啊，熒，最近怎麽樣？”
蛙蛙連忙打招呼，蹲在食盒上面的模樣乖巧又可愛。
熒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聽見蛙蛙的話，掩唇笑了一下。
“哇！居然是你？你怎麽在萬葉送的食盒上面？等等？你不會是萬葉的寵物吧？”
派蒙知道食盒裏是帶給她們的食物，也顧不上禮儀，圍著食盒四處飛，順便把蛙蛙當做參觀品看了個遍。
“咳！呱不是寵物，是好友！”
蛙蛙本來就不怕派蒙，現在有萬葉在身後當後盾，更加不懼。
“哼。”
派蒙雙手抱胸，別過臉不去看蛙蛙。
但蛙蛙又待在食盒上面，派蒙只是別扭了一會便承受不住美食的誘惑，自動靠近了些。
“餵，你們帶了什麽好吃的？”
“啊，有樹莓水饅頭，鰻魚茶泡飯，三彩團子，串串三味，緋櫻餅，還有一份烏冬面！”
蛙蛙如數家珍地開始報菜名，聽的派蒙口水都要掉下來，眼睛已經直勾勾盯著食盒，就等著蛙蛙從上面跳下來好給打開。
“當然，這些都是給熒帶的，沒有派蒙的份！”
蛙蛙略顯惡劣地叉腰，故意一字一頓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末了還挑釁地看了派蒙一眼。
“啊啊啊！”
派蒙氣得跳腳。
“熒！你看他，好惡劣！虧我之前還給他帶吃的，他都不感激我，還要克扣派蒙的吃食。”
派蒙委屈巴巴地撲進熒的懷裏，憋著嘴怒視蛙蛙。
“好啦，小青蛙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不要難過。”
熒拍了拍派蒙的後背，小聲安撫。
蛙蛙看著一幕，一時間感覺派蒙好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孩子，只能回家找家長哭訴委屈。
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還笑！”
派蒙不再在熒的懷裏裝哭，叉著腰飛起來，小腳在空中虛空跺地。
“哈哈哈。”
蛙蛙笑得更大聲。
萬葉看不下去了，伸手把蛙蛙從食盒上拎起來。
“快讓熒她們吃飯吧，別等會把人餓壞了，不是你還惦記著派蒙上次請你吃烤魚的事情，專門讓我去買的好吃的？”
被萬葉揭穿的蛙蛙有些羞嚇，老老實實地從食盒上面離開，卻沒有繼續爬到萬葉肩膀，而是順著桌沿，來到熒的身邊。
“怎麽了？”熒意識到蛙蛙似乎有話要說，很認真地低頭詢問。
“沒什麽。”
蛙蛙火速搖頭。
“你先吃飯，吃飽了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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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樣, 萬葉原諒自己，願意恢覆往常就是最大的勝利！
萬葉帶著蛙蛙順著山道緩緩向上, 初春的稻妻山上，夢見木的花苞逐漸開綻, 粉紫色的花朵點綴了此間山色, 格外浪漫多情。
比起曾經夜行鎮守之森的神秘，如今的山間小徑更加悠然。
蛙蛙站在萬葉肩膀上, 擡頭好奇地看著周邊的景色。
雖然入目兩邊均是高大的花木, 但蛙蛙能聽見藏在花木中間, 那嘈雜的生靈之聲。
“萬葉！你聽！”
蛙蛙扶著萬葉的側耳，大眼睛四處張望。
“有鳥兒在林子裏！”
萬葉停下來，含笑安靜聆聽。
不知道哪裏來的團雀，似乎聽到有人在說它，反而叫的更加熱烈。
嘰喳聲，還有團雀在樹枝間騰挪而引起的“簌簌”聲混雜在一起。
“是有。”
萬葉聽了一陣周圍的環境聲, 抿唇繼續向前。
蛙蛙趴了回去。
唉。
呱有些擔心。
萬葉走這一路，什麽也沒說, 他想辦法引萬葉說話也只是得到淺淺幾個字。
實在不知道萬葉在想什麽，要和他談什麽。
終於在蛙蛙忐忑的思索中, 兩人來到半山的鳥居處。
鳥居下面安放著過於古樸簡陋的石凳，上面落了幾枚漂亮的夢見花花瓣。
萬葉沒有拂落這些花瓣, 和著花香坐在了鳥居下面。
“南枝。”
萬葉垂眸, 看向被他放在膝蓋上的蛙蛙。
“我在呢！”蛙蛙坐穩之後，趕緊回答。
“……”
萬葉看著蛙蛙, 欲言又止。
蛙蛙趴在萬葉的膝蓋上，看著萬葉的表情變幻，逐漸有點明白對方難以開口的話題究竟是什麽。
“是想說關於我不告而別的事情嗎？”
“嗯。”
萬葉點頭。
“南枝，如果你想要離開，和我說就好，我不會阻攔。”
“但是請不要不告而別，我會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會擔心你在外面會不會遭遇困難。”
蛙蛙沈默，安靜地聽萬葉繼續說。
“抱歉，其實我早就不生氣了，只是不想讓你那麽輕易就過關，害怕你以後更加不把這件事放在眼裏。”
萬葉的語氣還是如此的溫柔，和晚間山巒裏的風一樣，靜靜柔和地吹在臉上，舒適而悠閑。
但卻莫名戳了蛙蛙的心。
“嗯……”
蛙蛙有些委屈地把下巴擱在萬葉的膝蓋尖尖上。
在萬葉對他態度轉變的那幾天，他害怕極了。
生怕自己真的會丟掉一個對自己很好的朋友。
那幾天蛙蛙吃不好睡不好，夢裏都在想怎麽挽回萬葉的心。
可以說幾乎從來沒有那麽焦慮的時候。
但面對萬葉的道歉，蛙蛙還是搖頭。
“不，你做得對。”
“這次不長記性，我下次還會這樣幹，甚至不把傷害你當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肆意去玩弄你的感情。”
他自己也曾因為主人的不告而別而傷心難過，怎麽會忍心像主人那樣讓另一個人去承擔這樣的情感？
萬葉臉上忽然有些微紅，他撓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道：
“其實我也在想，什麽時候把態度轉變回來，本來我都快憋不住了，結果就看到你和鹿野院演了一出戲，我覺得這大概就是最好的時機。”
欸？
蛙蛙打了個激靈，瞬間從趴著變成半蹲起來。
呱？
萬葉的意思是……
他知道自己和鹿野院平藏說的那些話其實是演戲？
“你知道？！”蛙蛙瞪大眼睛。
“嗯，知道你們第一次說的時候，是在演戲，不過後來八重大人親自前來也確實嚇我一跳。”
“啊啊啊！鹿野院！”
蛙蛙跳腳。
“那個家夥！不守信用，說好了不告訴你的！”
蛙蛙第一反應，就是鹿野院平藏這個家夥告訴的萬葉。
畢竟萬葉和鹿野院平藏可是多年好友，對方向著萬葉也實屬正常。
“不是。”
萬葉忍俊不禁，笑著搖頭。
“是我自己聽見的。”
萬葉，自己聽見的？！
蛙蛙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接著他終於明了。
“你當時在場啊？”
“嗯，你的所有計劃我都聽見了。”
萬葉點頭承認。
啊啊啊！
蛙蛙覺得自己可以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居然已經被正主聽個全，他自己還一無所覺地沾沾自喜，自認為是自己的聰明才智才讓萬葉成功原諒自己。
蛙蛙羞愧地用爪子捂著臉。
只可惜他的爪子太過細長，根本遮不住他泛紅的蛙臉。
唉。
真的丟人丟到稻妻了。
蛙蛙惱羞成怒，繼續譴責鹿野院平藏。
“他肯定看見了，結果沒告訴我，還讓我把計劃都說了！”
蛙蛙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萬葉連忙安撫地摸了摸蛙蛙的後背，低聲道，
“別氣了，鹿野院不是故意的，是我不讓他告訴你。”
“哼。”
蛙蛙抱臂，別著頭生悶氣。
“那也是他的錯，兩邊討好。”
蛙蛙知道自己現在多少有點遷怒鹿野院平藏，但沒辦法，他不想承認是自己太傻，說計劃的時候不知道長腦子，時刻註意警惕。
“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讓他請我吃稻妻最好吃的果子，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蛙蛙理直氣壯地要求。
雖然他下次見到鹿野院平藏的時候，大概率會把現在的事情忘到腦後。
“好，等下次見面，我和鹿野院一起請你吃。”
萬葉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護腕上扯下一截布條，上面繡著一片紅色的楓葉，他小心地把這截布條系在蛙蛙背後。
“你和他？好好好，你們這對好友，欺負我孤家寡蛙！”
蛙蛙聽不得這兩人在一起，因為這讓他想起剛剛兩人聯合欺騙他的事情，不過他也沒拒絕萬葉給他系綁帶的事情，反而叉著腰方便對方來回繞布條。
布條纏繞了兩圈，在萬葉的手指下，在蛙蛙的肚皮上打了個蝴蝶結，剛好遮住了他背上那些奇異的紋路。
有點像之前蛙蛙纏繃帶的模樣，但這次白色的布條上還帶著楓葉圖案，不像是受傷了用繃帶纏裹，倒像是專門這樣穿戴。
蛙蛙扭著脖子艱難地向後看。
可惜青蛙的脖子太短，腦袋太大，實在不方便，只能原地打轉。
萬葉沒忍住，笑出聲。
“那就不等鹿野院了，我今天就帶你去。”
“好！”
不提鹿野院，蛙蛙變得非常好說話。
“不對，我要先去找一下熒，我有事情要和她說！”
蛙蛙的小腦袋終於記起剛剛影對他說的話。
雖然空是他的主人，但也是熒的血親，感覺對方的消息還是要告訴熒一聲，不能讓這位同是尋親的旅人太過擔心。
正巧日光逐漸消失在樹杈間隙，萬葉起身，把蛙蛙重新放回自己肩膀。
“走吧，我們下山。”
走到一半的時候，蛙蛙突然開口。
“萬葉。”
“嗯？”萬葉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如果我要走，一定會提前告訴你，下次，我絕對不會不告訴你就自己跑掉了。”
蛙蛙鄭重承諾，微微側頭看向萬葉的蛙臉上也顯得格外柔和。
“好。”
萬葉微笑，順手摸了摸蛙蛙的腦袋。
下山之後，萬葉如他承諾地那樣帶著蛙蛙飽餐一頓，接著親自送蛙蛙去熒休養的地方。
“萬葉？你怎麽來了？”
天色灰暗，熒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萬葉肩膀上待著的蛙蛙，先看到了在夜晚也非常顯眼的萬葉。
“咦？萬葉你來了？有沒有帶好吃的？我正好餓了。”
派蒙一臉驚喜，剛剛還萎靡不振的趴在桌上，一看到萬葉眼睛都要放光。
尤其是看到萬葉手裏拎著的食盒。
“派蒙！”
熒把正要去看萬葉手裏食盒放了什麽東西的派蒙叫了回來，接著對萬葉道歉。
“抱歉，今晚還沒吃飯，派蒙肚子餓了才有些失禮。”
萬葉搖搖頭，把食盒遞到熒面前。
“猜到你們還沒去吃飯，就順路帶了點。”
這幾天熒雖然在休養，但也沒閑著，就連蛙蛙都聽說了，稻妻的冒險家協會把一大堆積壓的任務都丟給這位能幹的旅者，讓對方幫協會完成各種疑難雜務。
“多謝……欸？”
熒接過食盒，然後驚訝地看到食盒上面蹲著的蛙蛙。
“你是之前那個小青蛙？”
“是我是我，你好啊，熒，最近怎麽樣？”
蛙蛙連忙打招呼，蹲在食盒上面的模樣乖巧又可愛。
熒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聽見蛙蛙的話，掩唇笑了一下。
“哇！居然是你？你怎麽在萬葉送的食盒上面？等等？你不會是萬葉的寵物吧？”
派蒙知道食盒裏是帶給她們的食物，也顧不上禮儀，圍著食盒四處飛，順便把蛙蛙當做參觀品看了個遍。
“咳！呱不是寵物，是好友！”
蛙蛙本來就不怕派蒙，現在有萬葉在身後當後盾，更加不懼。
“哼。”
派蒙雙手抱胸，別過臉不去看蛙蛙。
但蛙蛙又待在食盒上面，派蒙只是別扭了一會便承受不住美食的誘惑，自動靠近了些。
“餵，你們帶了什麽好吃的？”
“啊，有樹莓水饅頭，鰻魚茶泡飯，三彩團子，串串三味，緋櫻餅，還有一份烏冬面！”
蛙蛙如數家珍地開始報菜名，聽的派蒙口水都要掉下來，眼睛已經直勾勾盯著食盒，就等著蛙蛙從上面跳下來好給打開。
“當然，這些都是給熒帶的，沒有派蒙的份！”
蛙蛙略顯惡劣地叉腰，故意一字一頓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末了還挑釁地看了派蒙一眼。
“啊啊啊！”
派蒙氣得跳腳。
“熒！你看他，好惡劣！虧我之前還給他帶吃的，他都不感激我，還要克扣派蒙的吃食。”
派蒙委屈巴巴地撲進熒的懷裏，憋著嘴怒視蛙蛙。
“好啦，小青蛙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不要難過。”
熒拍了拍派蒙的後背，小聲安撫。
蛙蛙看著一幕，一時間感覺派蒙好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孩子，只能回家找家長哭訴委屈。
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還笑！”
派蒙不再在熒的懷裏裝哭，叉著腰飛起來，小腳在空中虛空跺地。
“哈哈哈。”
蛙蛙笑得更大聲。
萬葉看不下去了，伸手把蛙蛙從食盒上拎起來。
“快讓熒她們吃飯吧，別等會把人餓壞了，不是你還惦記著派蒙上次請你吃烤魚的事情，專門讓我去買的好吃的？”
被萬葉揭穿的蛙蛙有些羞嚇，老老實實地從食盒上面離開，卻沒有繼續爬到萬葉肩膀，而是順著桌沿，來到熒的身邊。
“怎麽了？”熒意識到蛙蛙似乎有話要說，很認真地低頭詢問。
“沒什麽。”
蛙蛙火速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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